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恨别

洛城一别四千里,胡骑长驱五六年。
草木变衰行剑外,兵戈阻绝老江边。
思家步月清宵立,忆弟看云白日眠。
闻道河阳近乘胜,司徒急为破幽燕。
                

诗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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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解

洛城:洛阳。
四千里:一作「三千里」。
五六年:一作「六七年」。
胡骑:指安史之乱的叛军。
剑外:剑阁以南,这里指蜀地。
司徒:指李光弼,他当时任检校司徒。
「闻道河阳近乘胜,司徒急为破幽燕。」句:谓李光弼乘河阳之胜,直捣幽燕也。唐肃宗上元元年(公元760年)三月,检校司徒李光弼破安太清於怀州城下。四月,又破史思明於河阳西渚。当时李光弼又急欲直捣叛军老巢幽燕,以打破相持局面。

简介

这首七言律诗抒发了杜甫流落他乡的感慨和对故园、骨肉的怀念,表达了杜甫希望早日平定叛乱的爱国思想。全诗情真语挚,沉郁顿挫,扣人心弦。

佳句

  • 思家步月清宵立,忆弟看云白日眠。

翻译

我离开洛城之后便四处漂泊,远离它已有四千里之遥,安史之乱叛军长驱直入中原也已经有五六年了。
草木由青变衰,我来到剑阁之外,为兵戈阻断,在江边渐渐老去。
我思念家乡,忆念胞弟,清冷的月夜,思不能寐,忽步忽立。
冷落的白昼,卧看行云,倦极而眠。令人高兴的是听说司徒已攻克河阳,正乘胜追击敌人,急于要拿下幽燕。

评价

《杜臆》:宵立昼眠,起居舛戾,恨极故然。「司徒急为破幽燕」,则故乡可归,别可免矣。
《义门读书记》:「清宵立」、「白日眠」,兼写出老态来。……「近」字、「急」字并应「五六年」(「闻道河阳」二句下)。
《瀛奎律髓汇评》:纪昀:六句是名句。然终觉「看云」不贯「眠」字。许印芳:「眠」与「看云」不贯?眠时不可看云手?若谓夜眠不合,诗固明云「白日眠」矣。此二句全在转换处用意,盖清宵本是眠时,偏说「立」而「步月」;白日本是立时,偏说眠而看云。所以见思家忆弟之无时不然也。
《杜诗详注》:首二领起「恨别」。「四千里」,言其远;「五六年」,言其久。
《唐宋诗醇》:老笔空苍,任华所云「势攫虎豹,气腾蛟螭」者。尺幅中能有其象。至于直捣幽燕之举,未尝无计及者,而良谋不用,莫奏肤功,甫诗盖屡及之,此用兵得失之机,足见甫之识略矣。若建都荆门,甫尤以为非计。彼其流离漂泊,衣食不暇而关心国事,触绪辄来,所谓发乎性,止乎忠孝者,寻常词章之士,岂能望其项背哉!
《唐诗别裁》:沈德潜:若说如何「思」,如何「忆」,情事易尽,「步月」、「看云」,有不言神伤之妙。结语见公将略。
《读杜心解》:人知上六为恨别语,至结联,则曰望切寇平而已;岂知《恨别》本旨,乃正在此二句结出,而其根苗,已在次句伏下也。公之长别故乡,由东都再乱故也。解者不察,则七、八为「游骑」矣。
《杜诗镜铨》:邵云:格老气苍,律家上乘。
《闻鹤轩初盛唐近体读本》:陈德公曰:起二笔力矫拔而意绪淋漓。三、四亦是骨立峭笔,为复沈痛。五、六字字琢叠,情真力到。结语引开,正照起绪,似此峭削章笔,更尔沈着刻挚,绝无率瘦之笔,当是情至气郁,律细工深,四合成章,乃无遗憾。
《历代诗法》:前四句双起双承。五、六言颠倒错乱,极形思忆之状。
《此木轩五七言律诗选读本》:末联十四字,何字为妙?识得此字(按指「急」)之妙,则诗家关捩子已得之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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