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东坡志林》:诗人有写物之功。桑之「沃苦」,他木殆不可以当此。林逋《梅花》诗云:「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。」决非桃李诗。皮日休(按:误,系陆龟蒙诗)《白莲》诗:「无情有恨何人见,月晓风清欲坠时。」决非红莲诗。此乃写物之功。若石曼卿《红梅》诗云:「认桃无绿叶,辨杏有青枝。」此至陋语,盖林学究体也。
《霏雪录》:唐人咏物诗,于景意事情外别有一种思致,必心领神会始得,此后人所以不及也。如陆鲁望《白莲》……妙处不在言句上。
《焦氏笔乘》:花鸟之诗,最嫌太着。余喜陆鲁望《白莲》诗……花之神韵,宛然可掬,谓之写生手可也。
《唐诗选脉会通评林》:周珽曰:落想下笔,直从悟得。咏物之入神者。陆时雍曰:风味绝色。
《带经堂诗话》:陆鲁鬼《白莲》诗:「无情有恨似人见,月白风清欲坠时。」语自传神,不可移易。《苕溪渔隐》乃云:移作白牡丹亦可,谬矣。予少时在扬州,过露筋祠有句云:「行人系缆月初堕,门外野风开白莲。」宗楠附识:《渔隐丛话》谓皮日休诗移作白牡丹,尤更亲切。二说似不深究诗人与物之意……牡丹开时,正风和日暖,又安得有月冷风清之气象耶?
《唐诗摘钞》:杜牧「多少绿荷相倚恨,一时回首背西风」与此末二句、皆极体物之妙。若长吉「无情有恨何人见,露压烟迷千万枝」乃咏竹也,无趣较减矣。
《增订唐诗摘钞》:末语的是白莲,移不动。
《唐诗别裁》:取神之作。
《网师园唐诗笺》:诗殆借以自况。
《诗境浅说续编》:「月晓风清」七字,得白莲之神韵。与昔人咏梅花「清极不知寒」,咏牡丹诗「香疑日炙消」,皆未尝切定此花,而他处移易不得,可意会不可言传也。
《唐人绝句精华》:此亦借白莲咏怀也。结句得白莲之神韵,故古今传厢以为佳句。